
你爬山,但你聽過山裡的故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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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我沒有見過雲豹或雪豹,我只在三本書裡看過牠們,這三本書分別是:
<在雪豹峽谷中等待>——席爾凡・戴松
<苦雨之地>雲在兩千米——吳明益
<浮光>稍縱即逝的現象——吳明益
雲豹這詩般名字的大貓,曾經來過台灣的中央山脈,是魯凱族的神,既如山脈亦像雲朵,以夢境般的殺意撲向獵物。
我喜歡這些描寫雲豹的字,就像一首柔軟的詩。只要是寫豹,我就會反覆反覆地看,直到我背得出來。
有的書有讀後心得,有的書則不需要。這三本書是完全不需要任何筆記的,因為面對美如此虛幻又難以具體的事情,你無法解釋,一解釋,就失去了那些文字的神祕性。
請容我抄寫(並自在斷句),<在雪豹峽谷中等待>,雪豹的樣子:
牠的皮毛——
金與青銅的細木鑲嵌,
屬於日,屬於夜,屬於天,屬於地。
牠披起山脊,披起積雪,
披起峽谷的陰影,披起蒼穹的水晶,
披起山壁的秋光與永恆的雪,
披起斜坡的荊棘與艾屬灌木叢,
披起暴風雨和銀色烏雲的秘密,
披起乾草原的黃金與冰霜的屍衣,
披起摩弗侖野綿羊的臨終,
披起岩羚羊的鮮血。
牠活在世界的濃密毛皮底下。牠穿上了各種表現。
雪豹,雪之精魂,牠穿上了地球。